中秋节,于我而言,直至去年,似乎越来越淡,可能是因为不堪回首的过往,或者说,生命不可承受之重;从今以后,它会越来越浓的,也许是因为挣扎之后的坦然接纳,也许是因为不断的从深层梦境向浅层梦境靠拢。
中秋团圆,充满着仪式感。然,凡尘中需要柴米油盐酱醋茶,有多少人迫于生计而聚少离多。不过,如若同心,天涯共此时;如若离心,同床却异梦。看到群里发的中秋字眼,脑海中浮现的是:标月指和月亮,真月和假月,不生不灭,不垢不净,不增不减……其实,月亮本身只是地球的一颗天然卫星,地球只是太阳系的八大行星之一,太阳系只是银河系内部1000亿颗恒星系之一,在宇宙中类似银河系级别的约有30亿个。
人,作为万物之灵,在漫长的宇宙长河中,存在的时间其实并不长,而在意识形态方面的天马行空,却是叹为观止的。在我看来,各宗教派别,皆是人的意念所致,而意念所造之物,如果不受控,就会反噬。这就像人类创造了科技,如果科技不受控,反过来就会毁灭人类。
佛家讲缘起性空,简而言之,本性真空,缘起妙有。具体点儿说,所谓缘起缘灭,是指因缘聚合而生,因缘离散而灭;所谓性空,是指本性空无变化,不存在绝对不变的实体。《金刚经》有著名的三句义:如来说世界,绝非实有不变的世界,而是缘起性空的世界。两性婚姻中,可套用这三句义:如来说你们是夫妻,绝非是永远幸福甜蜜的夫妻,而是且行且珍惜的夫妻。必经之路中,也可套用这三句义:七哥说觉察,绝非一劳永逸的觉察,而是时时勤拂拭的觉察。
佛经中的空,目前有3种解释,即抽象的理念、虚无变化和真空妙有(为了方便说法,常用“空性”或“空空”代替)。
色与空之间的关系,犹如金项链、金碗、金表等具体物质与金子之类抽象理念之间的关系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色中有空,空中有色。
色与空,分别对应的是实有不变和虚无变化。所谓的色不异空,是指随着因缘的离散,实有会转变为空无,化为尘土,用来破凡人的执有。空不异色,是指随着因缘的和合,空无会转变为实有,无中生有,用来破声闻缘觉二乘的执空。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,是指破除了有执和空执,达到“色空无别、空有不二或真空妙有”的菩提境界。
在菩提境界中,担水砍柴,无非妙道;事君事父,亦是妙道。如果越过了“信仰”的关卡,却一直执着在“理解”的阶段,而不在尘世中“行动”,即便皓首穷经,又有何用?六祖禅师慧能,虽然是一个文盲,却由于宿慧,过耳不忘,他不纠结于文字逻辑,于相离相,于空离空,最终获得“证悟”。
在菩提境界中,不是向外求,因为外在的条件(即“缘”),不是个人所能掌控的;而是向内求,因为内在的努力(即“因”),是自我可以支配的。简而言之,佛经讲究破执。先破实有不变的执,再破虚无变化的执,最后达到真空妙有的空性。
然而,于芸芸众生而言,空性只是一个乌托邦式的存在,可以无限靠近,却始终无法到达。这就像数学中的双曲线一样,只能无限接近坐标轴,却无法与坐标轴有实质性的触碰。总之,人生是一场永无止境的体验,不要刻意追求成功,而要努力追求成长,No success,just growing。
成长,不是耍耍嘴皮子,而是知行合一,是来自骨子里的认同,是把一个个道理变成自己的行为常识,就像饿了要吃饭,困了要睡觉一样。比如说,你知道臭气不好,当你闻到臭气时,自动会屏住呼吸用手捂鼻;你知道悬崖危险,当你临近悬崖时,自动会往后退。
当然,我还是提倡先知后行,三思而行。若认知没问题,顶多是犯了眼高手低的毛病。若认知出问题,就会南辕北辙,把臭的当成香的,把悬崖当成平地。谨此,以一首小诗作结:
醉乐梦游有心觉
行云流水无意察
从有心到无意
乃修行之功
理上悟
事中磨
磨手又磨心
既磨手上有形之剑
又磨心中无形之剑
既修天道人伦
又悟苦乐人生
长久的觉察
必经的五蕴中
会绽放清凉的心花
幽幽淡淡的